我的女朋友條件有三:「1.個子要高2.身材要好3.個性獨立,思想成熟。」
 楊如宣記得大一時,林森之曾經這樣同她說過。大一,多麼遙遠的年代啊!

 楊如宣伸了個懶腰,回憶之閘開啟了,心思怎麼也無法回到電腦螢幕中的企劃案上了。

 八年前,楊如宣還是初入大學的新鮮人,嬌小的個子,甜甜的酒窩,讓她極受班上男同學
的歡迎;可是,從大一,到大四畢業,不管追求者再多,條件再好,她從未動心過。

 只因她心中已有了一個人...

 楊如宣和林森之熟起來是大一下學期同組做報告的時候。休是那種極自負的人,一流
的高中畢業,進入一流的大學,對他而言彷彿是理所當然又極其輕鬆的事。兩人一組的報
告,在他的優秀和她的靈巧之下,自然贏得教授極大的好評。當然,他也對這個個子小小
的、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女孩的同學,開始有刮目相看的評價。

 「妳蠻有思想的嘛!」
 「彼此彼此!」她也回敬他。

 從此,他們成為最佳戰友。他的個子高大,每次看到小小的她,總愛喚她「小妹」,其實
他也不過大了她五個月罷了。流言很快傳了開來,把他們倆說成了班上第一對班對,傳得
滿城風雨。

 「怎麼辦?」她深受困擾,問他。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和妳?......哈哈哈!」他大笑三聲。「不可能吧!」
 也就是在那時候,森之告訴如宣,他的『擇偶條件』。
 「哈哈哈...」她也“乾笑”起來,「我會跟你?......虧他們說得出來!」如宣記得她
當時也告訴森之,她喜歡的男孩子起碼要大她三歲。

 這件事情,就在兩人的一笑置之中過了,流言還是在傳,只是兩人心中都有了『我和他
不可能』的預設立場。

 現在想想,也許他們的緣份,就是在當初兩個人都太執著於理想的狀況下,被拖延掉的
......升上大二,楊如宣和林森之都沒抽中宿舍,於是他們和另外兩個同學,四個人合租
了一層公寓。住在一起,朝夕相處,使如宣和森之的感情更好了。「喂!大懶豬,如果不想
被死當的話,就趕快起床了!」每天早上,如宣會敲敲森之的房門叫他起床。他知道他一
向有賴床的習慣。「小妹,出來吃晚飯了!妳想把妳那發育不良的身材餓死啊!」有時下
課回來,森之會丟給如宣一個便當。他知道,她一回住處就懶得再出去買便當了。

 有時候,森之會到如宣的房間聊天,聊到夜半三更,往往如宣己累得躺上了床,森之就坐
在她的床邊,繼續他們的話題;往往早上醒來,才發現森之就睡在如宣的床下。

 有時候,如宣睡不著覺,就把森之喚來。「阿森,我睡不著,你來陪我聊天。」森之會要
她躺上床,然後蹲在她的床邊和她聊天—如宣有種“天賦”,和人聊天聊一聊就會默默睡
去;往往等到如宣聊到睡了,森之才幫她蓋好被子,熄了燈,替她關上房門回自己的房間
去。就這樣,他們兩個,感情好到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生活上好像也少不了對
方,偏又以朋友相稱,讓大家都快『看不下去』了。「反正森之也沒有女朋友,如宣也沒
有男朋友,為什麼兩個人不乾脆在一起?」周圍的人有這個疑問。往往,他們兩個會立即
搬出那套『擇偶標準』來闢謠。「他?我和阿森?怎麼可能嘛!他和我同年耶!一點都不成
熟的樣子。我喜歡的人至少要大我三歲以上。」如宣會這樣說,不然就是:「拜託!我們
一天到晚抬摃,怎麼也沒有那種感覺!」「她?我和小妹?怎麼可能嘛!她個子太小了啦!看
起來就像小孩子。我喜歡的是身材高挑豐滿的女人。」森之會這樣說,不然就是:「拜
託!她依賴心這麼重,我好像哥哥在帶妹妹!」

 於是,他和她就在這種說朋友太過,說情人又不及的關係中,度過了大學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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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後,森之入伍當兵去了;如宣則進入一家廣告公司擔任企劃的工作。

 如宣工作太忙,但她總不忘每個禮拜寫三封信給森之,久了,也成了習慣;而森之放假的
時候,總是一通電話:「軍愛民,民敬軍,善良的小老百姓,陪可憐的阿兵哥一天」就把她
約了出去。

 你們這樣算什麼呢?」某天,同事少薇問如宣。
 少薇算是如宣在公司比較好的朋友,所以她和森之的事,她是公司中唯一知道的人。我
們是好朋友啊!」如宣笑開了酒窩說。「妳少天真了!你們這樣就叫『佔著茅坑不拉
屎』!彼此拖著對方,這樣一來,妳永遠也沒辦法交男朋友,他也沒辦法交女朋友。所以,
要不,你們就乾脆在一起,要不,就趕快結束這樣的『朋友關係』!」「這太極端了吧!」
如宣皺著眉頭說。「連朋友也不能做?」「不是連朋友也不能做,而是你們這『朋友』,
也做得太那個了吧?」看到如宣仍是那個不甚明白的樣子,少薇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再
不拉她一把,她恐怕會這樣迷迷糊糊一輩子。

 「好好好,可以做朋友;我先問妳,妳想念過他吧?」

 如宣認真的思索了起來。大學四年,幾乎天天見得到面,無關想不想念;但是最近,每當
阿森收假回營區,明明才在一起一整天,她居然覺得好想他,總是一回家就迫不及待的寫
信給他。這就對了,這種相思的感覺,就是愛情。」少薇好像愛情大師似的下了一個結
論。狗屁!」如宣推了她一下頭。「我不是他理想中的對象,他也不是我理想中的對象
!」「愛情往往是盲目的,理想歸理想,當愛一旦來臨,是管不了那許多的。」少薇不理會
如宣此時投來的大白眼,猶以愛情大師的口吻,為如宣和森之的曖昧關係下註解。

 你們明明已經愛上對方,偏又以條件不好為幌子,麼嘴硬幹嘛呢?「是這樣的嗎?」如宣
的臉上,心中都出現了疑問......如宣不知道少薇分析得究竟對不對,但是,她發現,自己
好像怪怪的。和阿森在一起時,以前她覺得再自然不過的小動作,現在全都變得不自然
了。就好像以前過馬路時,阿森都會稍稍扶住她的肩,現在的她,居然在他的手搭上她的
肩時,臉就會不斷的熱起來;吃東西時,以前都是他不愛吃的她吃,她不愛吃的就他吃,現
在的她,卻覺得好彆扭。

 都是妳啦!」如宣怪少薇,「都是妳亂分析,害我也變得怪怪的!」妳沒有變,只是開始
有點自覺而已。」少薇笑得亂賊一把的。什麼自覺?」如宣仍不明白。「就是妳---
早---就---愛---上---林---森---之---了!!!」

 如宣在這一刻,終於看清自己為何這許多年來,會拒絕了無數的追求者。原來,早在大
一那年,她就讓林森之進駐她的心房了。原來,這四、五年來的友誼,全是她在自欺欺人,
她終於覺醒了;但是,林森之呢?他的心意又是如何?

 楊如宣的沉思被電話聲吵醒,她努力移動發麻的腳,接起了電話。小妹,美好的星期天
還待在家裏,太沒行情了吧?」林森之的聲音在另一端愉悅的響。「你自己還不是半斤八
兩,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啦!」如宣回他一句,他們一向鬥嘴鬥習慣了。「這樣好了,我們
這兩個可憐的曠男怨女,一起去淡水逛逛、吃海鮮,如何?」還沒等她反應,他丌自在電話
端結束對談。「半小時後,我們在妳家樓下見。」她生氣的掛上話筒。這個阿森,自以為
是的作為還是和大學時一樣。她看了一眼正做到一半的企劃案,嘆了一口氣,看來今晚又
要熬夜了!氣歸氣,她還是認命的把企劃案存了檔,然後關了電腦,開始換起衣服來了。從
她意識到自己已無法自拔的愛上阿森,而且已經成為多年來的習慣後,她就更不能拒絕他
的一切。阿森退伍後,在一家知名雜誌社找了一個企劃的工作,自負的他,根本是遊刃有
餘,有時還兼任攝影記者;假日時,更是精力旺盛地拉她上山下海的到處遊玩。但縱使她
累得像條狗,總是忍不住會答應了他。只因為她愛他,不想錯過和他共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愛了他八年,包括朋友式的五年,和暗戀式的三年。

 退伍了兩年,阿森在工作上簡直如魚得水,卻不見他交女友。真的被少薇言中,他們兩
個就這麼耗著。有時候,如宣也會想,也許阿森是喜歡她的,只是像她當初一樣,被他們是
朋友的這個事實蒙蔽住。喂!你這個老男人,到現在還不交女朋友,是不是Gay啊?」有時
如宣也會刺激他一下,盼望他會『覺醒』。「那你這個老女人,還不是嫁不出去!」他往
往反唇相譏。

 「喂!你該不會是有什麼『隱疾』,才一直交不到女朋友吧?」她才不會中他的激將法
呢!反而激他。「妳少無聊了!我只是還沒找到我的夢中情人而已。」他聳聳肩。

 唉!說到他的擇偶條件,如宣就忍不住要嘆氣了...
 一、個子要高;她卻只有一五八。
 二、身材要好;她卻不是波霸型的美女。
 三、個性獨立成熟;

 他卻時常說她雖然做到企劃組長,個性還像個依賴人的小孩子...勉強說來,他只稱讚
過她『有思想』而已...這麼說來,她只符合他三分之零點五的標準囉~連三分之一都不
到!算了!他大概是不可能會愛上她的。如宣很悲觀的這樣想。「我還是死了這條心」少
薇卻很氣她這樣宿命的想法。「迂腐!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妳還等著怹來向妳表白啊?萬
一他一直不開竅,妳要等著當老處女呀?拜託,幸福是要自己去開創的,他不向妳表白,妳
不會向他表白啊?」我不敢,我說不出口,萬一他對我沒有意思,那多丟臉呀!」

 如宣開始想像阿森那壞壞嘴臉,他一定會大笑三聲,然後用嘲笑的口吻說:我和妳
?......不可能吧!妳又不高,而且又乾又扁,個性又依賴,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黏人的
小孩子呢?」「不!不!不!我說不出口,他一定會拒絕我的,我不敢!」如宣以一種『我不
像妳是新時代女性』的眼神,可憐兮兮的看著少薇。不管少薇如何告訴如宣:她雖嬌小,
卻可以小鳥依人;她雖然不是波霸,可是身材勻稱;她個性雖依賴,工作方面辦事能力很強
也可以獨當一面;而且森之也說她很有思想......

 如宣就是把頭搖得像個波浪鼓,怎麼也不敢對森之告白。終於,在如宣和森之這種曖昧
關係進行到第八年,少薇發誓再也不理這兩個變態的人了。愛就愛嘛!以朋友之名,行情
人之實,亂幼稚一把的!我不理你們了!!!唉...這真的不能怪她嘛!她就是說不出口呀!

 「什麼?你要去帛琉出差五天!好幸福哦!!」如宣用一種『你這小子真幸運』的羨慕眼
光看著森之。「喂!我是去工作的,妳以為我去玩啊!」森之在如宣的頭上輕輕的敲了一
記。算了!只不過是是帛琉拍一些照片和紀錄片簡單工作,我才不信你會五天認真工作
!」如宣往嘴裏塞了一口蝦,邊叨唸著「原來你找我出來,根本不像你所說的來淡水吃海
鮮,而是要炫耀的呀!」森之有點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如宣,這個他熟悉了八年的『小妹』,
他怎會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我們這次出差,是可以攜伴的哦!」「那又怎樣?反正阿
森你又沒有『伴』可以攜!」如宣沒好氣的說。「誰說?我的伴就是妳呀!」「我?」如宣
指著自己的鼻子。

 就這樣,如宣請了假,和森之飛到了帛琉。帛琉很美,海水的藍是如宣看過的所有藍色
中,最漂亮難忘的。森之的工作不算重,大概兩個工作天就完成了。剩下的時間,就在游
泳、浮潛、遊覽、玩樂中,優閒的渡過。看著藍色海和天,如宣有種和森之來蜜月旅行的
錯覺---如果沒有那個狐狸精隨行的話!那個狐狸精是一群來自助旅行的空中小姐中的一
個。身材高挑,胸部豐滿又成熟嫵媚。她們和他們住同一家度假飯店,如宣時常在游泳池
畔看著那狐狸精和森之泳池中嬉著。

 「小妹,一起下來玩啊!」森之喚她。她還沒回答,就聽見狐狸精問森之:「她是你妹
妹呀?你們那麼親熱,我還以為她是你女朋友呢!」然後發出勝利的笑聲。她沒有聽見森
之的回答,就氣呼呼的離開游泳池了。哼!少薇還好心的『破戒』提醒她---雖然她已發
誓不再理他們,但這次情況特殊趁這次的帛琉之旅,找機會向森之表白。現在看來,他不
要被那個狐狸精搶走,就是她的萬幸了!

 她回到她和森之的房間淋浴---她是森之攜的『伴』,理應住同一間房。一開始,她對
這樣的住宿安排有點臉紅也有點幻想,但是,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森之還是用他們大學的
那一套』對她---他們可以一人躺一床,聊天聊到她入睡。下午就要離開這個浪漫的小島
,但卻一點浪漫的事也沒發生。想到森之的毫無行動,想到那個狐狸精的挑釁,如宣然覺
得好委屈。淋完浴,如宣穿著休閒衣褲,站在落地窗前想她和阿森的一切。這樣拖下去,
也不是辦法吧?向他告白吧!這樣的念頭突然出現在如宣腦海中,管他接不接受,管他會不
會嘲笑她,只要得到一個結果就好。

 如宣被自己這樣的念頭嚇到。以前,她怕他會嘲笑她,會拒絕她,怕他們會連朋友都做
不成;現在,她居然有想向他告白的念頭?看來,她真是被那個狐狸精給刺激到了。

 「在想什麼?」森之的聲音好溫柔的在她耳邊出現。
 「啊!」她嚇了一跳,轉過身去,差點撞進他的懷中,她趕緊避開他。
 「你和那個『美人』嬉戲完啦?」她沒好氣的說。
 「什麼美人?」森之一時沒察覺到她的醋意,「哦!她呀!美是美矣!可惜沒啥內涵。」
 「她不符合你的擇偶條件哦?」如宣還是很氣。
 「她.....哈!你不會是在吃醋吧?」森之突然壞壞的瞅著她笑。
 「無聊!快去淋浴吧!否則會趕不上飛機的。」如宣強作鎮定。
 「對哦!咦?我的牛仔褲呢?」如宣幫他把褲子從衣櫃中拿出來
 「喏!」我們這樣,好像一對恩愛的夫妻。」進浴室前,森之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如宣在浴室前,怔怔的想著森之的話。他是什麼意思?如宣心中正暗自思量,眼光突然
瞥見立在鏡前,架在角架上的單眼相機。她的思緒和眼光,最後都落在相機上......

 回到台灣,如宣很快投入了荒蕪了一陣子的工作上。在家裏,她刻意打開答錄機,不接
森之的電話,也不回他電話;在公司,她總是一句『我很忙,不能談話』,就打發了森之。

 「你們怎麼了?」少薇也忍不住問她。
 「沒有啊!」
 「妳跟他到底表白了沒?」如宣點點頭。
 「妳說了?」少薇的語調興奮得不知提高了幾個八度。「在帛琉?」
 「是在帛琉。不過我沒說。」如宣很酷的說,頭還是埋在企劃案中。
 「沒說?那妳怎麼表白的?」
 「我自會讓他明白。」
 「喂!妳也太酷了吧?那他怎麼樣?」少薇替如宣蓋上企劃案。
 「我不知道。」如宣說。
 「你不知道?」少薇終於發火了「你在耍我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如宣嘆了一口氣「我還不敢面對他。」
 「天啊!妳是怎麼跟他表白的啊?」少薇拍了一下自己額頭。「唉!真是皇帝不急,急死
太監啊!」
 .....................................................................

 在帛琉所拍的照片,森之看了一遍又一遍。工作上的照片,拍得很完美;他和如宣的合
照,也照得很不錯。他拿起了一張如宣的獨照。但是,這是怎麼一回事?照片中的如宣,坐
在房間內的床上,露出她一貫天真的笑容。他不記得曾替她拍過這張照片,因為,她手上
拿著一張A4大小的白紙,上面寫著:阿森,我愛你。天啊!這張照片他不知已看了幾百次,
但每次看,還是會有一種被電到的感覺。這就是她一直躲著他的原因?看著如宣八年來熟
悉的笑容,他的一顆心竟悸動不已。不行,他再也受不了了!森之跑去找少薇,把照片給她
看。

 「哈哈哈哈...這個如宣...哈哈...真夠寶的!」少薇看著照片,捧腹大笑起來。「她
是怎麼做到的?」
 大概「是趁我不在房內,設定了自拍裝置,自己對著鏡頭拍的吧!我是也是等到照片沖
洗出來,才看到的。」森之小心翼翼的問少薇:「她......不是在耍我吧?」

 「哦!你更寶耶!你看不出來她在對你表白嗎?」少薇瞪了他一眼。
 「不可能吧?她不是一直想找一個大她三歲的男朋友嗎?」
 「笨蛋!」少薇把照片丟還他,就要走人。
 「別走!幫幫我!如宣她從回來後就不理我了。」
 少薇轉頭看著森之那祈求的臉,若有所思了起來。

 .....................................................................

 「怎麼會是你?」如宣見赴約的不是少薇而是森之,轉身就要走。
 「別走!」森之一把拉住她「請妳別走!」
 如宣轉過頭,看著森之的眼神是一片平靜。「你看過照片了吧?嘲笑我吧!」
 「為什麼我要嘲笑妳呢?妳比我有勇氣多了。」森之誠心的說:「其實,我早就愛上妳
,可是那該死的擇偶條件說了出口,就怎麼也拉不下臉來收回;其實,就算有符合那三個條
件的女人出現,我也會判定她不及格的,因為,我的心已全被你佔滿了。是妳和我一起走
過大學四年,是妳陪我度過當兵兩年,是你陪我奮鬥出一片天地,這八年的一切,是沒有任
何人可以取代的啊!我那該死的自尊心,讓我一直沒有勇氣先對妳表白,但是,我愛妳,我
愛妳啊!」

 「真的嗎?」
 「是真的。在帛琉,那個空中小姐聽我叫你『小妹』,還以為你是我妹妹,但我告訴她,
妳是我的情人;只可惜,那時你卻走了,沒聽見。我本來準備藉著帛琉之旅向妳表白的,卻
還是沒有勇氣。謝謝妳打破了我們之間的僵局。」如宣聽完,默默的流下了眼淚,投入了
他的懷抱。「八年了,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八年了,等得好辛苦好辛苦......」他們緊緊相
擁著,好像要把這八年來錯失的愛,全都彌補回來。如宣和森之結婚的時候,少薇理所當
然的坐上媒人的寶座。

 「唉!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說的真是一點也不錯啊!」少薇老是愛這樣嘲笑
他們。
 「都是你啦!抱著你那該死的擇偶條件,等了八年也不來向我表白!!」如宣狠狠地瞪了
森之一眼。
 「我是在等你來追我呀!」森之在如宣氣得鼓起的腮幫子上親了一下。
 「那是因為我愛你呀!笨蛋!」如宣小聲的嘟嚷著。

 看完這篇,讓我不禁想起那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世界上

 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而是用自己冷默的心對愛你的人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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